“如果我们一同被人梦见,那便是我们的相逢。”
——茨维塔耶娃致里尔克
平日不修善果,只爱杀人放火。忽地顿开金绳,这里扯断玉锁。钱塘江上潮信来,今日方知我是我。
——《水浒传》
漫天奇光异彩,有如圣灵逞威,只有一千个太阳,才能与其争辉。
——《薄迦梵歌》
你尚未出现时,我的生命平静,轩昂阔步行走,动辄料事如神。如今慌乱,怯弱,像冰融的春水,一流就流向你,又不知你在何处。
——木心
迈向高处的挣扎足够填充一个人的心灵,人们应当想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。
——加缪
被爱,意味着被消耗,被燃成灰烬。爱,则意味着永不枯熄的明灯放射光芒。被爱是转瞬即逝,爱则是永存不灭。
——里尔克《马尔特手记》
“一个人若用情太专,看来反倒似无情了。”
——《多情剑客无情剑》
各种时尚干下的坏事多于革命,它们把利刃捅进活生生的肌体,攻击艺术的骨架,切割,分解,杀死建筑,使它的形式与象征,逻辑与美感,一并荡然无存。
——《巴黎圣母院》
那一天我二十一岁,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。我有好多奢望。我想爱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后来我才知道,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,人一天天老下去,奢望也一天天消失,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。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。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锤不了我。
——《黄金时代》
十六号,四月十六号。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,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。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,这是事实,你改变不了,因为已经过去了。我明天会再来。
——《阿飞正传》
“和平。爱情。劳工政权。这些全是理想主义者的胡言乱语。你们能够承受得起不负责任这一奢侈品,因为你们从来看不到生活内部的黑暗。”
——《乌克兰拖拉机简史》
世界变得越可怕,艺术就变得越抽象。
——保罗·克利
真正的爱情是永恒的,这永恒性把得不到回报的爱情也变成了快乐的源泉。人类的精神渴望永恒,除了宗教的某些神秘力量以外,只有爱和艺术才能让人瞥见永恒。
——艾丽丝·默多克
被翻译的诗,就像穿着雨衣洗澡
——《帕特森》
“地上的人是应死的神,天界的神是不死的人”
——《赫密斯派文献》
你不要像异教徒那样,借赞美创造物攻击造物主。
——尤瑟纳尔
灰烬中央我披一头红发升起,吃人犹如生吃空气。
——西尔维娅·普拉斯
她爱海只爱海的惊涛骇浪,爱青草仅爱青草遍生于废墟之间。她必须从事务得到某种好处。凡是无助于她感情发泄的,她皆看成无用之物,弃置不顾——正因为天性多感,远在艺术爱好之上。她寻找的是情绪,并非风景。
——《包法利夫人》
伟大的作品,没有必要像宠物一样遍地打滚赢得准贵族的欢心,也没有必要像鬃狗一样欢群吠叫。它应该是鲸鱼,在深海里,孤独地遨游着,响亮而沉重地呼吸。
——莫言
你以为很多事是可以重复的,还有下一次,但你错了。包括你儿时的万花筒或纸飞机,抄作业或买糖果,早就是此生的最后一次。
——韩少功
成吉思汗的骑兵,攻击速度与二十世纪的装甲部队相当;北宋的床弩,射程达一千五百米,与二十世纪的狙击步枪差不多;但这些仍不过是古代的骑兵与弓弩而已,不可能与现代力量抗衡。基础理论决定一切,未来史学派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。而你们,却被回光返照的低级技术蒙住了眼睛。你们躺在现代文明的温床中安于享乐,对即将到来的决定人类命运的终极决战完全没有精神上的准备。
——《三体》
不过巡逻队并不可怕,只有思想警察才可怕。
——《一九八四》
“我八千健儿已经牺牲殆尽,敌攻势未衰,前途难卜。若阵地存在,我当生还晋见钧座。如阵地失守,我就死在疆场,身膏野革。他日抗战胜利,你作为抗日名将,乘舰过吴淞口时,如有波涛如山,那就是我来见你了。”
——郭汝瑰
我们所拥有的唯一的东西和不会失去的东西,就是我们自己的“最内在的自我”;不要为一切来自外部的、时代的、国家的、政治的强迫行为和义务牺牲自己。因为只有面对一切事和一切人始终保持自己内心自由的人,才会保持住并扩大人世间的自由。
——茨威格
人必有一死,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。
——加缪
知幻即离,不假方便;离幻即觉,亦无渐次。
——《圆觉经》